为了早日将多年积累下来的作品结集出版,也为避免打搅,以便集中精力披沙简金,精挑细选,还有更多更复杂的订正、修改、推敲、润色等大量工作,不得已于我只好于6月8日离开了一起生活的妻儿,独自踏上了返回英山另一个家的行程。
下了车,阳光不知躲到哪里去了,再也看不到影子。天色竟然这样黯淡,如此灰暗,灰色的寰宇充塞着消、落没的况味。空气是昏蒙的,昏浊的,能见度自然很差。本应是繁花似锦郁郁葱葱的时节,而黯淡天色笼罩下的万物呢?可在我眼里似乎有些萧疏,失色,变焦,没有了生气。这时候,感觉胸口一阵阵憋屈郁闷,很有些压抑。那一刻,原本只是一段很短的路,走起来竟然显得特别漫长;而且背负着只有一两件衣服的行囊似乎也特别沉重。
离开了武汉,独自返回只有我一人的另一个家里,凋落消颓的情愫由此袭上心头。此刻我竟然像掉了魂丢了魄似的,感到特别失落与孤独。记得以前独自返家时,也曾有过这样的情绪。而今次返乡呢?总让我魂不守舍,常常丢三拉四。你看呀,不是没有开水吗?只得亲自动手,可是烧开的水灌进瓶里,却忘了盖盖;洗过了澡,竟然忘了关热水器;看电视不耐烦,只好关掉,可是却没关掉电源;也是奇怪,这种消黯的天气居然连着持续了好几天。如果说这样的天气让我深感无奈的话,可是跟接下来的天气相比,还真的算不上什么。没过多久,大概也就三五天吧,一场历史罕见的暴雨竟然连着下了足足一个多月,山洪暴发,河水倒灌,田倾地塌,泥石流肆虐。满地的水,水,水,满眼的雨,雨,雨,满天的朦,朦,朦。雨水侵扰不断,天气呢?更加黯淡与昏沉,压抑的心情愈发沉重。每当这个时候,只要妻子一个电话打来,或是儿子的一声问候,我就格外兴奋,打就是天气再怎样黯淡、灰暗,我依然心花怒放,眉欢眼笑,乐不思蜀。但是,这只是一会儿,我又恢复常态,变得怅然若失,忧郁寡欢。
究其实,哪里用得着管什么天气?黯淡也罢,灰暗也行,下雨也可,即便负累而行亦应勇往直前,千万不能因为天气影响此行的目的。我就常常以这种心态看待黯淡的天气,压抑住心神不定的郁闷心情,摈弃外在环境的影响,从事着必须面对的海量工作。而每当一旦进入状态,精、气、神全都投入到修改中,也就没有了独自一人孤寂落没境地的感受,觉得这一切都不曾发生,快乐也就跟着闪亮登场。只是在这个时候,随着修改工作稳步推进、质量显著提高,从而带给的成就感让我爽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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